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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老人住在安養院之中,麥斯重病時求助身邊的人,想要沒有痛苦的結束生命。他的妻子亞娜、發明家好友梅斯可決定幫助他。他們找來獸醫、警察,為麥斯進行安樂死。即便安樂死機器要由當事人親手按下按鈕,他們還是背負法律的責任。而麥斯死後,陸續有人知道秘密,為了重病的親人找上門來,讓他們面臨壓力。梅斯可的妻子蕾瓦娜起先不認同安樂死,但她在阿斯罕默症發病後,失去自我的無力感使她也想藉由安樂死,帶著尊嚴離世。

 

面對生老病死的渺小無力

電影裡,他們渴望安樂死的原因都是因為疾病。重病臥床很久,對抗病魔對他們來說只是痛苦的掙扎。麥斯死後,第一個找上「安樂死小組」的是杜貝。想讓久病的妻子脫離痛苦,杜貝像幽靈一樣跟著梅斯可一行人。在他們猶豫的期間,梅斯可跟蕾瓦娜聽到一則新聞,八十歲老翁槍殺重病妻子後自殺,讓他們以為死的是杜貝夫婦,對自己沒伸出援手懊悔不已。幾分鐘後杜貝再次出現,證明梅斯可猜測錯誤,但他們也因此決定幫助杜貝。執行安樂死前都會錄影,杜貝的妻子在按下安樂死機器開關前,對著鏡頭說,她只是想有尊嚴的死去。每一則影像,都是離世前最真實的告白。

 

電影的幽默

電影一直都很適合用來討論嚴肅議題,《快樂告別的方法》就是透過詼諧的橋段,陪伴觀眾看待攸關生死的課題。執行安樂死的過程,「安樂死小組」都會緊張萬分。麥斯因為安樂死離世後,他們開車回去的路上,被騎著重機的帥氣警察攔下,正等著因為非法安樂死被盤問,警察說要開超速罰單。亞娜跟蕾瓦娜因為情緒緊繃而大哭,警察以為他們為罰單難過,同情的放過他們。另外,蕾瓦娜因為阿茲罕默症,穿著內衣褲走到餐廳吃飯,事後為此羞愧、沮喪不已。她的一群老友就在花圃裡裸體給她看,希望藉此鼓勵她,同時呈現這群老人家的稚氣。

 

圖片:https://i.ytimg.com/vi/5OQuW1-ljlw/maxresdefault.jpg

 

安樂死之外/同性戀  

整部電影主要探討安樂死,但裡面也交錯著其他議題。亞娜跟梅斯可去獸醫的房間討論機器設計圖,突然衣櫃的門打開,看見裸體的警察站在櫃子裡,他們因此發現獸醫跟警察是男同志。衣櫃象徵他們意外向朋友「出櫃」,但戀情並沒有對所有人公開,獸醫為了警察搬進同一間安養院,卻只能被動等待警察到他的房裡,也被迫看著警察每天跟妻子用餐。

 

安樂死之外/安養院

蕾瓦娜的阿茲罕默症病發後,原本的安養院建議她去專門的安養機構。梅斯可不想要蕾瓦娜離開她,但蕾瓦娜認不出梅斯可、穿內衣下樓吃飯、讓烤箱冒煙,種種行為讓他們不得不去參觀安養院。安養院裡每個人死氣沈沈,冷漠忽略蕾瓦娜的搭話。在醫療機構中,也許能讓病人受到安全的照護,但長期而言,是不是反而讓他們失去社交能力?失去社交能力的人聚集在一起,就不再有人主動開始跟身邊的人建立關係,形成冷漠的相處模式。而長期隔離的狀況下,跟社會脫離後,會越來越難以重新融入。他們的世界也就變得越來越狹隘,不再思考、感受生活。這樣真的比較好嗎?

 

如果安樂死合法/年齡

導演支持安樂死,片中的老人們都因重病痛苦,便會決定藉由安樂死安詳離世。那如果今天想要安樂死的不是老人呢?如果是重病的二十歲年輕人,還能接受安樂死嗎?如果造成人痛苦的是心理疾病,可以安樂死嗎?電影的安排選擇最能說服人的組合:老年加上疾病,給人的感覺是病患足夠成熟、心態上覺得活夠了、親人也能放手,所以理應擁有接受安樂死的權利。但在現實世界裡,安樂死合法的話,需要有年齡限制嗎?又要怎麼衡量疾病的嚴重程度,足以接受安樂死?

 

如果安樂死合法/對生命的態度

2016年12月6日,台灣媒體人傅傳仁上書蔡英文,希望以自己為首例讓安樂死通過。如果安樂死合法,結束生命的方式變得不會痛苦,人們放棄治療的機率會提升嗎?「關鍵評論網」指出,已經通過安樂死的荷蘭、比利時,申請安樂死的人數比例逐年攀升。如果安樂死合法,我們會更尊重生命、降低對生命的珍惜,還是有其他可能呢?

 

如果安樂死合法/誰能決定

如果安樂死可行,那誰能決定生命要不要延續?麥斯跟亞娜對安樂死有共識,但麥斯可一開始不同是蕾瓦娜接受安樂死,但在蕾瓦娜想靠藥物自殺後,才明白真正的愛是放手。但也許不是每個人都能,以生命主動結束為形式的放手。從家庭誕生到世界,我們的生命就不只是自己。一旦創造越來越多或越來越深的人際連結,決定死亡就不只是自己的事。可能造成伴侶或家人的傷心,影響他們接下來的人生。牽涉到死亡,層面不只是「安樂死」本身合不合法,也包含社會整體對待生命的態度,適不適合安樂死的實行?

 

即便帶著很多的懷疑,在社會大眾認識、了解安樂死的意義、政府完成相關的配套措施後,單就「安樂死」本身而論,我會選擇支持。即便不能決定是否來到這個世界,我們至少能決定如何有尊嚴的離開。當爺爺插管急救送進加護病房時,看著他弱小的身體被機器包圍,痛苦的樣子讓人心痛。台灣的醫療目前允許消極的不急救,但是不是有更多人像電影中的角色,多年來受疾病折磨,生不如死。與其讓他們痛苦的撐到最後一刻,不如接受他們的心願,讓他們在準備好、有尊嚴的情況下安然離世。

 

 

預告片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o-CZgon92b0

參考:

【自由時報】台灣安樂死合法? 衛福部:至少3 年後 http://news.ltn.com.tw/news/life/breakingnews/1910606

【關鍵評論網】五張圖表告訴你全球安樂死現況   https://www.thenewslens.com/article/24441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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